【卡鸣子】Kiss Her（9）
卡卡西站在窗前，掀开遮挡写轮眼的黑色布条，象征着力量与不详的花纹悄然转动起来。他将两只眼睛都闭上，雨水在室外屋顶、树叶和街道上的坠落声更大了。
鸣子昨晚回旅馆时发起了低烧，她说自己是人柱力体质只要睡一觉肯定就好了。但是今天清晨卡卡西去敲门，却看到了一个脸烧得通红迷迷糊糊给他开门的鸣子。
于是原定的行程不得不推迟，天藏守在鸣子身边，卡卡西外出买了退烧药。鸣子吃完药，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时，为什么会哭。
卡卡西睁开眼，望着窗外朦胧的雨景。此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干扰，他不得不直面这个逃避了整整一晚的问题。
但是他想不到答案。
不是因为大脑疲倦或身体疼痛流泪，也不是因为情绪低沉或陷入狂喜而流泪。
这似乎变成了一道无解题。
等会儿醒来，她应该会饿吧。
卡卡西倍感无力地转换了思考方向，用黑色布带绕过额头重新遮住写轮眼，在脑后系一个结，拿起雨伞，走出了房间。
出门后遇到了刚巧走出鸣子房间的天藏，天藏告诉卡卡西鸣子刚刚醒来说想吃草莓味的冰沙，但是说完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他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出去买。
卡卡西点点头，表示自己先去买好，可以放在店主婆婆的冰箱里，这样就不会融化。他命令天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们的房间。
卡卡西买了新的退烧药、草莓冰沙和一些鲜橘子回旅店，拉面准备等鸣子清醒后再去买。
卡卡西把雨伞立在旅馆门口，冰沙和一部分橘子放进冰箱里，剩下的橘子塞进了老婆婆的篮子里。
“这是给你的那位姐姐买的吗？”老婆婆看到那份草莓冰沙，这样问道。
“因为只有女孩子才喜欢吃这种又甜又凉的零食吧。”老婆婆又笑眯眯地补充说，“我年轻的时候，夏天也会有人专门大清早出去给我买冰沙哦。”
卡卡西后悔，或许他应该买两份的。
“她不是我的姐姐。”卡卡西说完，想起老婆婆耳聋，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不是姐姐的话，那她肯定就是你喜欢的小姐了。”
老婆婆虽然年迈，但嗓门可不小，卡卡西紧张地看了眼楼上，奇怪的是这次他并没有立即反驳。
我会解释的，我会说的，说她是我的老师。他这样想，可是直到在老婆婆的请求下他帮忙堵住漏雨的屋顶，直到他提着一壶热水和老婆婆送的鲜花上楼，直到天藏告诉他七代目刚睡醒，直到他见到那个躺在床上冲他露出灿烂笑容说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的鸣子，他都没有再想起他应该要反驳那句话。
“我喜欢她吗？”
卡卡西再次下楼给鸣子取冰沙的时候，向坐在柜台边打瞌睡的老婆婆问道。如他所知，耳背的老婆婆并没有听到他的问题。
“刚刚天藏走的时候，应该让他再买一份的。”鸣子将勺子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哼哼，“嗯，不对，应该买三份，每人一份。”
“美味啊，真的是夏天最棒的美味！”
因为鸣子说卡卡西早晨在雨中来来回回已经很辛苦了，因此买四碗叉烧拉面的任务就交给了天藏。
淋了草莓酱的冰沙把鸣子的嘴唇染成了晶莹的鲜红色，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冰凉的上下唇瓣，把残留的水滴卷进嘴里，同时又吃掉一大口冰沙。
她的嘴唇一定——很甜。
好想——亲上去。
电影里公主和武士缠绵拥吻的画面突然蹦到眼前，同时鸣子大声叫了他的名字，卡卡西的心脏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
“卡卡西？”鸣子把勺子放下。
“什么事？”卡卡西强装镇定，跪坐在鸣子面前恭敬问道。
“从刚才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鸣子摸了摸脸，指尖的草莓酱沾到了脸颊上，“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卡卡西看着刚刚蹭上去的“脏东西”，一时失语。
“虽然是没有洗脸啦！”鸣子有点尴尬，在脸上一边胡乱地摸来摸去，一边小声嘀咕。
“在这里。”卡卡西递出纸巾，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脸上对应的位置。
“唔。”鸣子用纸巾拼命擦拭脸颊和唇周，但是糖浆凝固在上面了，留下深深浅浅的粉色印记。
“没有……擦干净。”鬼使神差地，卡卡西倾身向前，伸手抓住鸣子的手腕制止她毫无章法的动作，另一只手的指腹从杯子里沾了些清水，缓缓蹭拭掉那些草莓糖浆。
鸣子瞪大了眼睛，但是因为距离太近，所以除了卡卡西面罩的颜色，她什么也看不清。
“好，好了吗？”过了好一会儿，鸣子才结结巴巴地问。
卡卡西没有回答，他的神情严肃，目光专注得近似忘我，当那和手指动作同样温柔的炙热呼吸靠近鸣子的鼻尖时，鸣子像小动物躲避危险似的后缩了一下。
卡卡西收回悬空的手指，端端正正地在原位坐直身体。
“好了。”他回答。
“嗯。嗯。”
鸣子点头，又赶紧低下头去吃冰沙，发丝垂落下来遮住她的脸，在天藏买拉面回来之前，他们二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挂在墙上的老式钟表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精准推进，卡卡西确认，与时间的离去同样精准，同样苛刻，同样不留一丝余地，他确认，他喜欢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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